陈飞豹:纪念永远的银川
2020/6/9 14:4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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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念永远的银川
昨晚急匆匆从上海赶回,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,辗转反侧,满脑子都是关于他。今早准备处理一下公务就去看他,但是九点多秘书进来告诉我,他走了。窗外突然飘起瓢泼大雨,好大好大。
上个周五,出差前,我去看了他,他已经奄奄一息了,但是脑子还清楚,比划着自己说不出话来,我知道他想叫我但叫不出来。我说:“你不要怕,也不要急,我们会想办法的。”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喊来彭总,安排他通知同事去送行,我们两个老男人哭了很久,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,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最好的人。
他是杜银川,同事叫他“小杜”、“老杜”,今年38岁。他人长得黑,偏胖,看上去敦厚,内心里更敦厚,表里如一的敦厚。只要和他在一起,你就觉得踏实。他是同事里人缘最好的,没有之一,他也是领导们最倚重的,也没有之一。
17年前,他还是翩翩少年,刚刚大学毕业,他来应聘,我是考官。我们在哈药共事五年,我辞职准备离开时在走廊遇到了他,他说:“您不在这里了,我也辞职,您上哪里我去哪里。”我还以为是年轻人客套,后来知道他和我说完就直接去人事部办了手续。
之后,他跟着我们去承包中龙,条件很艰苦,工资现在想起来都脸红,但是他永远是朝气蓬勃、忍辱负重的状态。2010年,我们到了湖南,中龙的事情就都交给了他,他里里外外一个人担着。
中龙收尾之后他来到湖南,任黑龙江经理,不是因为他熟悉,而是那里艰苦而且重要。他永远忙忙碌碌奔波在市场上,脸晒的黑红,嘴上经常起满水泡,他把市场经营得井井有条。后来公司内勤薄弱,就喊他回来管内勤,收入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,他没有一丝怨言。他一步一步走上总监岗位,扮演着救火队长的角色,而且总是力挽狂澜,他是卫青和霍去病的合体。
但是,没有想到病魔找到了他,他手术那天我去非洲,在医院里等他几个小时,没看到他出手术室的场景,听说他手术14个小时,人很轻松,是微笑着出的手术室。住院期间,他经常做家里人的思想工作,让他们放心。
只要身体稍微好一点,他就处理工作的事情。每次我去看望他,他都会和我分享对安邦文化的理解。他说他要战胜病魔,然后继续和兄弟们一起战斗,直到看到安邦胜利。
银川住院那天,我去看他,让他静静心读《佛陀传》,并且和他分享了几段。昨天我翻到了自己的那一本,把295—297页拍下来,准备到医院读给他,那是佛祖送别薄伽梨尊者。我特别喜欢里面佛祖的一段话,如果替换成杜银川应该是这样的:好极了,银川!我对你很有信心。五蕴内一切,都不存在自性。张开眼睛看清楚,哪里没有杜银川?什么不是杜银川?生命的美到处都是。银川,生与死都再不能触碰你。对你四大元素假合的身体,置之一笑;对你体内起伏的疼痛也置之一笑。
很遗憾,他没有听到我的朗读。也不遗憾,余生我会为他读上千百次,我相信他会听得见。有的人,他活着就是一束光,让人感觉温暖可靠;他走了,还是一束光,让人感觉活下去的希望。人格魅力,不分年龄,怀念不分尊卑远近。银川是我的下属、战友、孩子、学生,但是他有我无法到达的境界。每个人为他流下泪水,每个人为他虔诚祈祷。记得前几天看完银川去见药监局领导,我还哀伤地说自己真希望安邦被关掉,我自己太累了。但是,望着窗外的大雨我似乎吸走了雷电,我还要战斗,因为这样才对得起银川,才能让他留下那点股票变成两个幼子的学费,才能看见他在天堂的笑。
银川还活着,他就在我们的身边,就在我们的梦里,那个敦厚得像黑土一样的汉子还在和我们一起战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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